宋予浅没有应,也没有拒绝,她明显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并不是很高兴,甚至他是有些生气了。宋予浅看了会儿他的背影,喊道:“司渡。”他也没有理。她伸手过去拉了他一下,他也给甩开了,冷淡的说:“睡了。”宋予浅耐心的说:“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。我感觉你似乎在试探我,你在试探我什么?”“没什么可聊的。”他有些不耐烦道,“大晚上的不睡觉?”“我不困。”“我困。”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越来越少,也越来越不耐烦了。宋予...
宋予浅没有应,也没有拒绝,她明显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并不是很高兴,甚至他是有些生气了。
宋予浅看了会儿他的背影,喊道:“司渡。”
他也没有理。
她伸手过去拉了他一下,他也给甩开了,冷淡的说:“睡了。”
宋予浅耐心的说:“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。我感觉你似乎在试探我,你在试探我什么?”
“没什么可聊的。”他有些不耐烦道,“大晚上的不睡觉?”
“我不困。”
“我困。”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越来越少,也越来越不耐烦了。
宋予浅看了他一会儿,司渡越是闹别扭,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几分熟悉感。
她没有再打扰他,自顾自睡觉了。
半夜她听见司渡似乎起来了,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,她半梦半醒间也没有精力睁开眼睛确认。她听见门开了一下,她想,他应该是走了。
但宋予浅第二天醒来时,他还在床上躺着,手上拿着杂志在看,见她醒来,侧目看了她一眼,还是没有开口。
宋予浅揉了揉太阳穴,昨天晚上其实睡得很晚,一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,她也没有开口,起身穿衣服,就在她要走的时候,司渡才开口说:“还是没话说?”
“司渡,我搞不懂你。”
“不,你分明最了解我。”他面无表情的说,“我心里怎么想的,很多事情,你都清楚。你只是不想给我回复。”
宋予浅握着门把手没说话。
“从来没有一次,你主动找过我。”司渡一字一句说,“因为我贱得很,我必找你。你把我玩得透透的,不用装出一副你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模样。”
宋予浅说:“随便你怎么说。”
“我说我要一个答案,你还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?”司渡凉凉的笑了笑,“我让你行行好,你能不明白?宋予浅,当时结婚我为什么出国,不还是你有意无意提到宋横山的事情,我才出国的?是你把我往国外哄,你一点暗示我就去了,所有人都可能不懂,你能不懂?”
“我在国外,是去拿戒指的,戒指递到你手里,你还能不明白我为什么结婚回国晚了?你心里分明都有底,还有之前求婚的事情,外人不清楚,你还不清楚吗?就算那时候你不知道,你现在也该清楚了!”
司渡的音量拔得越来越高,看着她淡然模样,突然没了心思跟她吵。
也有可能,她是不在意,所以真没注意过,是真的不懂。
“你是不喜欢徐斯言了,但是我忘了,你大概也不喜欢我。”司渡疲倦的说,“当初要离你远远的想法,大概是对的。我装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现在你身边,并没有什么意义。”
宋予浅用力的握着门把手,艰涩的说:“司渡,扯到感情,太麻烦了。我们并不合适。”
“不合适你就赶紧走啊。“他轻飘飘的说。
宋予浅抬脚就要走。
“你要真走了,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凑了。”
只是这时候的威胁,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。
宋予浅的态度难辨,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达的清清楚楚。
宋予浅站在原地没动。
司渡面色清冷,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:“你这次要走,我绝对不会再主动找你,这真的是最后一次,宋予浅。”
他态度严肃到不能再严肃,说,真的不会再主动了,真的。
气氛安静而又压抑,像是拢起一张网,慢慢的往里收紧,再不走,宋予浅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,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,说:“等会儿记得起来吃早饭,不要再跟大学那会儿一样,早饭都不吃的。司渡,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就这样?”他笑了一下。
宋予浅声音异常平静:“司渡,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。”
她说完话,就走了。
宋予浅没走几步,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东西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,不知道在摔什么,小阎王爷到底是没有忍住,又发火了。
只是她没有回头。
那条走廊那样长,似乎只要回头了,她就会一直被困在这。
她当天就处理完了合同的公章问题,让人送去了宋氏,司渡那边没有为难她,只是当天脾气也没有控制住,开会的时候也忍不住发作了一回。司国山把他留了下来谈话。
他倒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,只道,“什么事情让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?“
司渡沉住气,道:“下次不会了。“
司国山一边喝着茶,一边开口道:‘听说最近又把项目给予浅了?”
“她价格给的低,不吃亏。”司渡道。
“我知道是这个原因。“司国山叹气说:“开公司这事,她求过我无数回,我一直没同意。也就是你们离婚,她从你这还有你妈那都受了委屈,当时那刻心软,就没有拒绝,但最好还是少跟她有利益方面的往来。”
司渡道:“您为什么这样防着她?”
司国山有那么一会儿没有开口,最后敷衍的说了一句:“我和她父亲的关系,算不上好,有些冲突。予浅是他的孩子,我自然没有办法彻底放心她。“
至于细节是怎么回事,他并不想小辈再牵扯进来。除了他和宋横山,以及那一位,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,知道这件事。只要他们守口如瓶,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。
司渡却也没有多问,只是把这事记在了心上。
“你妈惦记着你女朋友,多两天元宵,人家也没有回来的打算?“司国山提醒道,”她不回来,你妈心里总记着这事。“
司渡只随口说了一句:“再看。”
而宋予浅在把和司氏的项目后续处理完之后,就找了个时间出差。去的国外,司文与看到她的时候,有些惊讶,但随即平静了下来,说:“听说你和司渡离婚了。”
宋予浅笑了笑,说:“都离了半年多了。出差,正好来这里,想起你了就过来看看。”
她只是请他吃了个饭,晚上回酒庄坐了坐。司文与酒庄里有一个女人,对方在看见宋予浅的时候,没给半点好脸色。司文与一喊她,她就气鼓鼓的跑开了。
“我女朋友,醋意比较大。”司文与有些尴尬的说。但毕竟当年差点和宋予浅发生一夜情,说起女朋友,很难表现得自然。
“女生大多这样。”宋予浅温和的笑了笑,打量了酒庄一眼,说,“开在这个小巷子里,不赚钱吧?”
“司渡也不缺钱,酒庄开着也不是为了赚钱。他就是当时爱喝酒,懒得出去买酒。索性就自己开了。”司文与回忆了片刻,说,“当年他很孤僻,来了四五个月,就四五个月几乎不出门,一共就出过两次门吧,一次是买酒,一次是跟着一个女人跑出去的,一路小声的在背后喊那个女人老婆,后来发现是认错人了,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,抱着头,也不知道往回走。就像是个傻子。“
“毛病也多的要命,不敢看窗户,不敢去阳台。门和窗帘就从来没有打开过,电视里高楼大厦也不敢看,非说自己恐高。”
宋予浅轻声说:“当时你照顾他,应该很辛苦。”
“其实还好,他几乎不麻烦别人,因为他不喜欢跟人说话。“司文与开玩笑道,”我一开始甚至觉得他是神经病,差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。”
宋予浅说:“很难想象你说的那是司渡。喝酒吧,不聊他了。”
“听说你和司渡好早之前,也在一起过啊?那时候的司渡是什么样的?“司文与却开口问道。
宋予浅笑了笑,说:“那个时候年纪小,特别黏人。只要吃醋了,就想法设法一定要让你知道。不过还好,还算好哄。”
最开始,司渡是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跟她一起,上课也要跟着,说跟家里闹翻,那就跟家里闹翻,反正是怎么样也没有丢下她。
而这个时候,她其实并不算有多喜欢司渡,更多的只是喜欢他的陪伴。
真正喜欢司渡,是在小半年之后。但司渡这时候已经冷却下来了,所有的恶语相向,跟不在意,不接电话,晚归,说跟朋友出去玩就跟朋友出去玩,全然不顾及她。
现在想来,大概是因为,他那个时候,得知了她追求徐斯言很多年的事。也许还看见了很多她对过往留恋的痕迹,比如很多书,很多集体合照。她不清楚,但大概有。
司文与道:“对于初恋,大概谁都刻骨铭心。一辈子忘不掉的。”
宋予浅笑着,却没有回他。
当天晚上,宋予浅留在酒庄这边休息。
司文与跟他女朋友没有留在这,回了他们的住处。
酒庄下面就只有一个房间,自然是司渡当时的住处,不过他是不可能再来住了,司文与寻常用来打盹,宋予浅来了,便留给她小住。
宋予浅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,发现一个纸箱子里是一箱子纸条,她打开了一张,司渡的字迹映入眼帘,上边写着的文字,充满恨意。她一张一张的换着看,每一张,说的话都极其难听,表述出来的那种恨意都有些扭曲了。
宋予浅居然神情不变的一张紧跟着一张看着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,一直到她看到第三十张时,目光有些闪烁。
这张比起之前那些激进难听的,很是温和。
上面写着。
她去给顾越过生日了,我生日,她却没联系我。
宋予浅盯着纸条看了好半天。
再往下看时,那一张写着:司渡,以后得离她远远的,好女人多的是。
她看完这一张,就没有再看了,连剩下的东西也没有再去翻看。
第二天,宋予浅离开的很早。
司文与送她的时候,她想了想,道:“我来看你的事,别告诉司渡。”
司文与说:“你出差顺便来找我吃个饭,我告诉他做什么?”
宋予浅朝他温和的笑了笑。
回到国内之后,宋予浅回到公司的时候,司渡前脚把她的助理叫走,应该是项目进行途中出了点意外,需要去解决。
不过万幸没出什么大事,只是一些小问题需要解决。
后续交接的是宋予浅自己,但她跟司渡也没有见着面。
等到好不容易把是哪个处理完,紧跟着来的是叶晨曦的电话,她哭着给她打电话,就在刚刚,她父亲干活时突然昏倒了,很严重。
这会儿机票不好买,加上小姑娘自己的驾照也不在,宋予浅最后亲自开车送叶晨曦回去。
叶晨曦在回去的路上,一直默默的掉着眼泪。
宋予浅跟她一起到县里医院的时候,老头子已经推进去做抢救了。
她听见叶晨曦的母亲担忧的说:“晨曦,家里没有这个钱,后续是不是不能住院了?”
叶晨曦也很担心,底气不足的说:“我自己也攒了几万块,不知道够不够。”
宋予浅开口说:“我给你出。等你赚钱了,再还我吧。”
叶晨曦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,说:“谢谢你,予浅姐。”
好在老头子的情况也不算严重,很快就从病房里被推了出来,当天晚上,老头子就醒了。
叶晨曦带着母亲出去找旅店,宋予浅代替她守着老头子,她跟他说:“谢谢您,这么些年来,守着晨曦。”
老头子愣住了,看了她半晌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是予浅。”她说。
老头子的表情变了变,有气无力的说:“大小姐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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